［杰佣］雨
雨
#一时无聊的产物，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剧情
#雨下的心烦...
#本来是要开个小破车的，但是并没有。
#感谢品味!
庄园里这几天一直在下雨，细密的，不断的，令人心闷的雨。
最开始的时候，庄园被黑云笼罩，一向昏暗的地图此刻更是压抑。这种状况有多严重呢，在本就阻碍视线的雾区里，杰克找不到求生者，靠着小地图的红点才勉强发现求生者的身影；求生者在雾区里只有凭着对地图的熟练度才能找到出去的路，雾区外比起里面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边都是阴沉的颜色。
凝胶状的乌云把庄园严严实实裹住，好在第三天天气稍微有所好转，但接下来的一场雨把大家的心情淋了个透。
最厌烦雨天的就是奈布了，阴雨天总会勾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奈布一失神，手下的密码机炸了一串小火花，随后被水浇灭。奈布扯了扯兜帽，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
“该死的雨天”
雨声是平和单调的，至少最初的几天是这样，大家为炎热的天气有所好转而高兴，而之后雨就再也不肯走了。雨打在土地上、木板上、密码机上，溅起不小的水花，耳边永远是单一的声音，似乎渗透进了身体感官。眼前灰茫茫一片，纱般的雾却不能阻挡水落下，以前它的唯一作用是通风报信，但现在它有了另外一个作用——增添烦躁感。
此地不宜久留，奈布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杰克的身影。也许他就在附近，被一层层的水帘挡在视线之外，奈布知道避免在雾区被找到身影的办法，而且这也是不被雾区定位并给予错误信息的最佳办法。
在软乎乎的泥浆里跑动不是件令人舒服的事，像是一滩粘腻物试图爬上每一个从这里路过的人身上。靴子踩过水面发出无规律的水声，这让奈布感觉很不妙——这会暴露踪迹。
【我们要轻一点过水滩，声音太大会暴露位置】
【快走!!!】
枪声惊飞了森林里的鸟雀，却惊不走单调的雨声。
...
【前辈...】
奈布脚下一滑，扶住一旁的石头才堪堪避免摔下去，以往飘扬的披风如今沾了水沉重压在身上。在雨天跑动，分神是个大忌，他怎么敢忘记。
迷宫般的雨挡住他的身影同时挡住队友的身影，这似乎对监管者的影响不大，两台机的时间就只剩下佣兵和盲女。
雨并不是游戏前就开始下，那时候的天空是低沉仿佛触手可摸的，游戏开始后雨便倾倒下来，淋了个措手不及，可这时候退出已经来不及。
奈布平复心情的几秒内，雨声夹杂诡异的心跳声，让人忍不住心慌。在朦胧与模糊中，奈布看到不远处的雨水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度落在地上——是隐身的杰克。
奈布竟然有些想笑。
杰克走进几步对着雨水挥动爪子，身形完全暴露出来，一向平整的风衣被雨打湿，衣摆处甚至再往下淌水，湿漉漉的样子比奈布好不到哪里去，身前的红光映在泥水里更是支离破碎。
“中午或是下午好，又见面了奈布。这雨总是让我分不清时间”看起来这位向来从容不迫的监管者也被雨有所影响。他掀起衣摆拧水，却补救不了多少。
“现在也许是下午了，这次还是要平局吗？”两位队友回庄园后没有出现抓人的情况，密码机破译两台后也再没动静。
“平局不好吗，现在雨太大了，不是破译的时候。海伦娜小姐在躲雨，我来找你”以杰克的身高他可以清楚看到兜帽下流下水珠的脸和有着不正常情绪的眼睛，杰克小声咳了一下，取下帽子扣在奈布头上“也就是你还犟着做任务一样，下雨也不知道躲”
奈布扒拉下帽子，虽然挡雨的面积不大，却比之前好一些“事实上你找到我了，走吧，去躲雨”
“你觉得是你跑的快还是我走的快？我带了玫瑰手杖”
“……？？？”
雾刃轻飘飘撞在身上，没有半点以往的攻击力，当当两声响起，奈布眼前一花，再回神就被杰克抱在怀里往避雨的地方走。
“确实你走的快，放我下来”奈布抓着不稳的帽子开始挣扎。
“放轻松，这段路就由我代劳吧，就当作传递错误信息的回报”
这家伙果然还是在意躲开雾圈那件事。
雨并没有因为谁的到来减小，没有了急促的心跳声，水拍打树叶的声音更加清晰，和杰克哼的小调夹杂在一起反倒像是陪衬。杰克选择的是有障碍物的路，破败的建筑多多少少起了挡雨的作用，同时也因此这段路延长了不少。
“你心情很好？”
“这要看怎么认为了，老实说我并不讨厌雨，固然雨天行动很麻烦，但也为后续工作减少了不少麻烦”
“差点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雨能掩盖痕迹，同样也会暴露踪迹。哪怕我隐匿的技巧再高超，在雨里还是会被发现，所以奈布，不要去厌恶没有生命力的东西”
奈布把脸隐在兜帽下看不清表情，杰克知道他会想明白，奈布不是一直活在回忆里的人，虽然那次意外奈布也是受害者，但对于队友的失去奈布却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行动是个雨天，感觉不太妙啊】
【嘿!小伙子们，别紧张，只是一场雨而已】
只是一场雨而已，却让许多人永远留在那场雨里。
……
走了段路，奈布突然抬头，眼睛异常明亮“我是被打了一下，怎么就判定倒地了，而且你的雾刃……”
“没感觉对吧，也许是雨，雨实际上削弱了雾刃的力度，但打在身上系统依然会判定为攻击命中。同样的，第二下攻击其实是擦着帽檐过去了，力度太轻才感觉像是只攻击了一下”
“真狡猾，她们两个放水了是吧，第二个技能刚刚才亮”
“差不多是这样，她们在雨下起来的时候就开始爆点把我引过去，存在感才过一技能就选好了椅子坐上去……你知道的，狂欢之椅只有监管者才能开启，所以我只是象征性的绑了一下”
“确实像是她俩的风格”
“似乎也是因为下雨，这雨太反常了。狂欢之椅的启动时间加快了不少”事实上她俩上了椅子巴不得早点会庄园，时间加快在另一种层面上也算是帮了她俩的忙。
“这样求生者不是很吃亏？”
“也许是这样，雨天都想早点回去吧，实在不是个开游戏的好天气”
雨里只能看到模糊的房屋轮廓和虚幻的人影，人影似乎感觉到监管者的靠近，奋力挥了挥手。
进屋后奈布小小挣扎下便成功落地，两人所站的地面积了一滩水，衣服也全湿透了。
把帽子塞回杰克手里，奈布掀下兜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让你抱着来真不是个好主意”
杰克把帽子戴回头上，抖了抖衣摆，听见奈布的话也不生气“但这确实很快”
“好久不见了，奈布，杰克先生”海伦娜握着盲杖，注意到奈布的受伤状态上前为他治疗。
“麻烦你了”奈布安分坐在地上方便海伦娜动作“这雨估计还有段时间才会停”
“雨天破译真的太累了雨声吵到听不见密码机的声音，跳了一连串校准”海伦娜抱怨道“而且回声定位更是乱七八糟的，好几次差点撞在障碍物上，杰克先生再不来我就真的要困在地图里了……突然很想我家美智子”
“我也差不多，一连串校准我都觉得这机子要炸了”奈布笑出声，扯着伤口的瞬间变得老实。
“我找到一个狂欢之椅，啊，我是真的不想破译了，今天校准格外多，真的吃不消”治疗完毕后，海伦娜敲了下盲杖，指了一个方向“所以要麻烦杰克先生了”
杰克点了点头，注意到海伦娜看不见他的动作，“当然没问题”
“奈布你还不回去吗” 海伦娜问。
“嗯……”奈布看了眼杰克看不出表情的面具，“我等下再回去”
...
两人渐渐走入雨里，一时间，新鲜湿润的泥土升腾到空中化作气体往大脑里钻，奈布只听见来自过去的遥远的声音。
从前，奈布不得不去注意雨里靴子踩过落叶的水声，野兽追逐猎物得逞的欢呼声还有自己和同伴急促的呼气声。他们像是困兽般匍匐在枯叶和泥浆里，腥湿冰冷的土气安抚不了刚经历追逐的炙热身躯。他们试图躲避拿着枪的野兽。
从任务失败时——也许更久前——奈布就不自主地去分辨雨声里夹杂的其他声音，甚至孩童的欢笑也会触及那根脆弱的神经。
过了段时间他到庄园认识了一群伙伴，在系统规则下，他们在这里为了奖金进行游戏，同时被赋予了永生的能力——他们迷失在时间里。
庄园里也会下雨，这种时候是声音最嘈杂的时候，奈布反锁房门躲在角落克制不住颤抖，不得不紧绷神经去分辨有利有害的声音——那次任务的后遗症——直到某一个雨天他听见有人哼着小调，要分辨的声音便又增加了一种，这是他愿意听见的声音……
与那位名叫杰克的监管者从互相挑衅到和睦相处再到确立关系，事情的发展奈布自己也没料到。奈布对自己说“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之后的雨声有了新的变化，不知名的调子取代了令他惶恐的脚步声。
歌声透过雨传进屋子，奈布收回心绪，湿漉漉的发梢挡在眼前很不舒服，伸手将它们向后理去“这么快就回来了？”奈布这才注意到在他走神的时候海伦娜已经返回庄园，地窖门也开了。
“为什么不和海伦娜小姐一起走？”杰克问道。
“啊，刚刚在那一瞬间感到某人大型犬一样的眼神”这完全不像是个答案，但某个大型犬却乐意接受，甚至让奈布产生一种有条尾巴在欢快摇动的错觉“如果我说要走，他就会变成恶犬扑上来吧”末了恶劣地添上一句。
“我以为不明显”杰克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敲了下面具。
“所以……为了安慰，你不想要个拥抱吗？”奈布露出笑容，湿透的衣服却不影响奈布张开双臂去拥抱一个他在意的人。
人们都说雨后会出现彩虹，也许确实是这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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